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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境域中的馬克思法哲學理論論文
時代的發展向我們提出了一個極其尖銳的問題: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究竟有什么當代意義?埃特加博登海默曾經把馬克思主義法哲學和整個法律理論歸結為三個基本假設,即:法和法律是不斷發展的經濟力量的產物;法律是統治階級用以維護其統治較低階層的權力的工具;在未來的共產主義社會,法和法律將會逐漸減少其作用并最終消亡。之后,他提出這樣一個問題,即“所有上述假設是否代表了社會主義運動的奠基人馬克思和恩格斯的觀點,或者其中的一些觀點是否必須被看作人們后來對馬克思理論所作的教條性增改”。實際上,博登海默這里所提出的也就是如何看待馬克思的法哲學遺產問題,也就是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有何當代意義的問題。當代德國法哲學家赫爾德?克倫納則更加明確地提出了“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留下了什么?”的問題。由此可見,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究竟有什么當代意義的問題,確實不是一個細枝末節的問題,而是一個重大的理論問題和實踐問題。我們今天不得不對此作出回答。
一、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當代意義已被歷史所遮蔽
毫無疑問,馬克思法哲學理論具有當代意義和價值。然而,由于種種原因,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當代意義和價值被歷史遮蔽了。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了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當代意義的“缺失”?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及其當代意義為什么會陷人被歷史所遮蔽的命運?歸納起來看,主要原因是:
第一、把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納人現代性的話語,從而抹煞了作為批判形態的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性質,也混淆了馬克思法哲學與近代法哲學之間的原則界限。把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看成現代性理論,其最主要的表現形式就是把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實證主義化。所謂實證主義化就是把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降低到近代市民社會的水平,把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淪為與近代法哲學無異的、僅僅是關于市民社會的實證科學。實際上,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與近代法哲學之間是有原則界限的,馬克思對近代法哲學進行了根本的批判,對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進行了深刻的揭示。從這個意義上來講,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也就是法哲學批判理論。而一旦把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納入現代性話語并作實證主義化的解釋,就必然混淆馬克思法哲學與近代法哲學之間的原則界限,也必然放棄馬克思對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的批判立場,造成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當代意義的缺失。
第二、把馬克思法哲學理論教條主義化,把馬克思對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的批判等同于倫理主義的批判,同樣曲解了作為批判形態的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本質及其目的。具有當代意義的馬克思法哲學批判理論,其目的不是一般地反對現代法權本身,而是要批判現代法權的異化性質,徹底顛覆近代法的形而上學基礎,揭示現代法權的現實基礎、本質及其歷史。從這個意義上來講,作為批判形態的馬克思法哲學理論也就是法的形而上學批判理論。而一旦把馬克思法哲學批判理論教條主義化,就必然造成對現代法權的抽象否定,也必然把馬克思的法哲學批判理論淪為一種與空想社會主義無異的烏托邦學說,這同樣造成了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當代意義的缺失。
第三、按照傳統的解釋方式尤其是教條主義的解釋方式,必然造成馬克思法哲學理論與現實的脫節和疏離,從而使它的當代意義和價值缺失。因為,教條主義把馬克思對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的批判等同于對現代法權本身的否定,把馬克思對現代法權之形而上學基礎的顛覆等同于一般地反對現代法權,從而造成了對現代法權的抽象否定和拒斥。然而,無論在當代西方資本主義國家,還是在眼下的中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實踐中,自由、平等等現代法權體系大有復興和發展的趨勢。國內外有許多學者甚至提出,當今的時代已經進人了“權利時代”。按照傳統的尤其是教條主義的解釋方式,是無法解釋這種狀況的,這就必然使馬克思法哲學理論與現實脫離。而馬克思法哲學理論一旦缺乏了對現實的解釋力,它的當代意義和價值也必然迷失。
第四、前蘇聯、東歐等社會主義國家在法治和民主政治實踐上的失誤,加劇了人們對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誤解,使人對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現實存在根據產生懷疑,有人開始否認馬克思法哲學批判理論的當代意義甚至從根本上取消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在這種背景下,很多西方學者都認為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僅僅限于對現代法權的批判和否定,僅僅限于階級斗爭、無產階級革命和專政的理論,而缺乏關于自由、民主、平等等法權體系的理論。例如R?海爾布隆納就認為,社會主義國家在“自由”、“平等”這樣的主要戰場上“打了敗仗”意大利學者L?科萊蒂也認為馬克思主義缺少一個真正的政治和法的理論”;于爾根?哈貝馬斯在1990年寫的一篇反思東歐劇變的論文中也認為,馬克思主義缺乏一個令人滿意的法學傳統,是左派應該牢記的最重要教訓之一當代德國法哲學家阿圖爾?考夫曼則說得更加直接,他認為,“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確實沒有留下什么,盡管馬克思作為哲學家無疑將與世長存”。
二、如何呈現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當代意義
無論如何,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當代意義和價值被歷史遮蔽了。誠然,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當代意義從來不是現成的東西,因此,既然它的當代意義是被歷史遮蔽的,那么也必須在歷史和時代中才能得到重新呈現。要呈現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當代意義,以下方面不可忽視。
第一,“劃定界限”是呈現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當代意義的根本
從《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到《哥達綱領批判》,馬克思在“感性活動”或“實踐”原則基礎上的社會存在理論和整個唯物史觀,徹底顛覆了近代法的形而上學基礎,澄清了近代法哲學以及現代法權的前提,并且由此劃定了馬克思法哲學與近代法哲學之間、與各種空想社會主義之間的原則界限。一句話,“劃定界限,’指的是既劃定馬克思法哲學與作為現代性形態的近代形而上學法哲學之間的原則界限,又劃定馬克思法哲學與作為烏托邦形態的各種空想社會主義者之間的原則界限。傳統的實證主義和教條主義解釋模式所造成的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當代意義的遮蔽,主要根源于這種界限的不清。因此,要呈現馬克思法哲學的當代意義,最根本的理論任務是要“劃定界限”。
一條界限是馬克思法哲學與作為現代性形態的近代法哲學之間的原則界限。在馬克思看來,近代法哲學從私有財產的既定前提出發,但是它們從來沒有考察這個前提,更沒有批判這個前提,因此,它把市民社會和私有財產范圍內的權利冒充為普遍的權利,把歷史的暫時的權利看成是自然的永恒的權利,把市民社會中利己主義的權利說成是“人權”,最終陷人法的形而上學。如果說在私有制和分工、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以及階級存在的條件下,法的形而上學不可避免,那么,在馬克思看來,隨著私有制和舊分工的消滅,隨著“人類社會”或“社會化的人類”的實現,法的形而上學的基礎必將被顛覆。馬克思的法哲學與近代法的形而上學之間的界限是異常淸楚的。在“人類社會”或“社會的人類”的立場上,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成了否定和批判的對象。
法的形而上學批判,或者說對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的否定和批判,構成了馬克思自《黑格爾法哲學批判》以來的中心工作,它作為一條紅線貫穿于馬克思法哲學著作的始終。“德法年鑒”時期對公民權與人權之間矛盾的揭示,對“政治解放還不是人類解放”的說明,對無產階級所實現的“人類解放”的訴求;《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和《神圣家族》中對市民社會進行政治經濟學的初步解剖,對揚棄私有財產和共產主義的初步展望;《德意志意識形態》及其以后在社會存在理論基礎上對法的形而上學基礎的徹底顛覆,對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的批判和揚棄,對共產主義和“自由人聯合體”的論證,如此等等,馬克思所要達到的主要任務和目的正是要徹底顛覆法的形而上學基礎,要對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進行批判和否定,以便與法的形而上學劃定界限。毫無疑問,馬克思從理論上完成了這個任務!案行缘幕顒印被颉畬嵺`”原則基礎上的社會存在理論和整個唯物史觀的創立意味著法的形而上學基礎的徹底顛覆,現代法權的異化性質在馬克思的“人類社會”或“共產主義社會”成了批判和揚棄的對象。
要呈現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當代意義就不能模糊這條界限,否則,馬克思法哲學的當代意義就會被遮蔽,就會淪為與近代法哲學無異的、僅僅是關于市民社會的科學?馬克思之所以是馬克思,其中一個重要特征就在于:他在“人類社會”或“社會化的人類”的立場上,高舉了批判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的旗幟,建立了不同于近代法哲學的法哲學形態。我們強調不能把馬克思的法哲學淪為實證主義,強調要劃定馬克思法哲學與近代法哲學之間的原則界限,強調馬克思的法哲學是一種作為批判形態出現的法哲學,其用意和根據正在于此。
另一條界限存在于馬克思的法哲學與各種空想社會主義者之間。如果說,近代法哲學對私有財產和現代法權是無批判的,那么,空想社會主義者則只是對私有財產和現代法權進行抽象的批判和否定。與空想社會主義者不同,馬克思在對私有財產和現代法權進行批判的理解中包含著肯定的理解。從這個意義上看,空想社會主義者的法學觀點和近代法哲學在本質上是同構的,即都離開現實的基礎和物質前提,抽象和形式地談論現代法權。差別僅僅在于近代法哲學是對現代法權進行抽象地肯定,而空想社會主義者則是對現代法權進行抽象地否定。
馬克思在對近代法的形而上學和現代法權進行批判時,與空想社會主義者這條界限也是異常清楚的。大致說來,馬克思對“本質的矛盾”或“市民社會的現實矛盾”的強調,對“現實的人”、“他們的活動”和“物質生活條件”作為社會存在理論和整個唯物史觀的前提的強調,對“私有財產的積極揚棄”和“自我異化的揚棄跟自我異化走著同一條道路”的強調,對“共產主義的現實基礎和經濟性質”的強調,對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走向消亡的具體條件與途徑及其長期性的強調,對“政治解放當然是一大進步”的承認,對蒲魯東等人以及“真正的社會主義”的批判,如此等等,都顯示出了馬克思與各種空想社會主義者之間的界限。
因此,要呈現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當代意義,也要劃定馬克思法哲學與各種空想社會主義者之間的界限。一旦模糊這條界限,把馬克思對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的批判理解為一般地反對現代法權,把馬克思對現代法權所進行的歷史的辯證的批判理解為抽象的批判和否定,那么,必然陷人空想社會主義。空想社會主義和教條主義曾經給社會主義國家造成了巨大災難,如何抵制和肅清它們的影響仍然是擺在我們面前的重要任務。
第二,要立足于當代中國的歷史境域,在“返本”、“創新”、“對話”中建構當代形態的馬克思法哲學
歸根結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才是我們建構當代形態的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歸宿點。我國是在比較落后的經濟、政治、文化基礎上建立社會主義國家和進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這和馬克思當年的設想有明顯差距。馬克思當年設想無產階級專政作為過渡時期的國家,是達到消滅一切階級和進人無產階級社會的過渡,即包括自由、平等、民主等現代法權體系在無產階級專政建立之后將不斷走向消亡。而當代中國社會的根本任務仍然是大力發展社會生產力,不斷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也就是說,現代法權體系在中國現階段還將得到不斷的支持和培植。加上我國封建傳統特權的殘余在目前仍然存在,如何建立適應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現代法權形式,以自由、平等、民主等現代法權體系來徹底摧毀封建特權的任務仍很艱巨。所有這些要求我們必須立足于當代中國的歷史境域來建構當代形態的馬克思法哲學理論。
當然,“建構”并不是無中生有,更不是要拋棄馬克思主義,相反,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仍然焉我們最重要的資源。馬克思仍然是我們時代的同路人。因此,這里就有一個“返本”的問題。所謂“返不是說處于頑強的崇古意識而退回到馬克思的原典上去,而是說要拋棄掉傳統的對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實證主義化和教條主義化的解釋模式,要揭示出馬克思法哲學理論所具有的當代意義和時代價值。馬克思實現了法哲學史上的真正革命,他徹底顛覆了近代法的形而上學基礎,揭示了現代法權的現實的基礎、本質及其歷史,批判了現代法權的異化性質。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或法的形而上學批判理論仍具有當代意義和時代價值。因此,“返本”說到底,就是要借助對馬克思法哲學“文本”的重新解讀,認清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批判性本質及其引起的法哲學革命,建構具有當代意義的馬克思法哲學理論。
建構具有當代意義的馬克思法哲學理論也離不開“創新”。“創新”當然不是簡單刷新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個別詞句和個別論斷。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當代意義是在歷史中迷失和遮蔽的,就必須在歷史中才能生成。因此,“創新”就是要聯系當代世界尤其是當代中國的具體歷史境域,具體說來,就是要聯系當代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歷史境域,使馬克思法哲學的當代意義在這種具體的歷史境域中得到呈現。
此外,建構當代形態的馬克思法哲學理論還離不開“對話”,即馬克思法哲學與當代西方法哲學之間的對話。當代西方法哲學學派林立,雖然它們總體上仍然是在資本主義制度的框架內為解決自由和平等的對立緊張狀態而提出的各種法權體系方案,但是,它們提出的許多合理的觀點也值得我們思考和吸納。例如,當代新自由主義的主要代表人物約翰?羅爾斯提出的關于自由原則和平等原則的設計,尤其是他在《正義論》中所表現出來的對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某種認肯,就讓我們看到了馬克思法哲學與當代西方法哲學對話的可能性。
當然,“對話”不是在馬克思法哲學和當代西方法哲學之間強行尋找共同點,更不是回避它們之間的本質差異以及它們對馬克思的責難。我們的目的是通過與它們的對話,呈現出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當代意義的地平線,并在此基礎上完成建構具有當代意義的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任務。
第三,堅持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批判精神,用歷史的辯證的態度對待現代法權體系
“認真對待權利”這是美國當代自由主義者羅納德?德沃金重新提出的問題。隨著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深人,隨著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的展開,“自由”、“平等”、“民主”等現代法權體系在我國將不斷得到復興。因此,在我國現階段也有一個如何“認真對待權利”的問題。
從理論上講,要“認真對待權利”就必須堅持馬克思法哲學的批判精神,堅持用歷史的辯證的態度對待現代法權。馬克思哲學本身就包含著極為重要的反思批判精神。馬克思強調,新思潮的優點就恰恰在于我們不想教條式地預料未來,而只是希望在批判舊世界中發現新世界;強調對現存的一切進行無情批判,并且反對豎起任何教條主義的旗幟。一句話,體現新哲學原則的反思批判精神是馬克思所一貫堅持和強調的。
馬克思這種反思批判精神在法哲學領域體現得更加突出。反思批判精神也是馬克思法哲學理論的基本特征。馬克思在“感性的活動”或“實踐”原則基礎上的社會存在理論和整個唯物史觀,從根本上揭示了現代法權的現實基礎、本質及其歷史,徹底顛覆了近代法的形而上學基礎,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在“人類社會”或“社會化的人類”的立場上成了批判和揚棄的對象,從而與作為現代形態的近代法哲學劃定了界限。當然,馬克思對現代法權的反思批判又不是抽象的形式的批判,而是歷史的辯證的批判。因此,對待現代法權也應該堅持馬克思的歷史的辯證的態度,在對現代法權進行否定的理解時也要對它進行肯定的理解,既要避免對現代法權的抽象否定,?也要避免對現代法權的抽象崇拜。在建構具有當代意義的馬克思法哲學理論時,這一點是必須堅持的。
三、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究竟有什么當代意義
那么,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究竟有什么當代意義?換言之,當下中國的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和法治建設究竟能夠從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中得到什么啟示?作為結論,歸納性的指證以下幾點是必要的:
第一、走出現代法權的神話學,要從存在于我國現階段的物質生活條件和經濟關系中去考察法權關系
馬克思對法的形而上學的批判過程,也就是破除現代法權的神話學的過程。在馬克思看來,經驗的觀察在任何情況下都應當根據經驗來揭示法權結構同生產的聯系,而不應當帶有任何“神秘”和“思辨的色彩”;法權的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一定社會的物質生活條件之中,存在于現實的人們的經濟關系之中,經濟關系產生法權關系,法權關系的內容歸根結底是由經濟關系本身決定的;“那些決不依個人‘意志’為轉移的個人的物質生活,即他們的相互制約的生產方式和交往形式”是國家和法的現實基礎,法只不過是物質生活關系的“一種征兆”、“一種表現”;法的關系正像國家的形式一樣,既不能從它們本身來理解,也不能從所謂人類精神的一般發展來理解,相反,它們根源于物質的生活關系依照馬克思的社會存在理論和整個唯物史觀來審視我國現階段的法權狀況,我們也應該“經驗的觀察”我國現實中出現的“自由”、“平等”、“民主”等法權體系,要根據“經驗”來揭示法權關系同我國現階段的生產力和經濟基礎的聯系,要走出法權問題上的神話學。這里主要有兩層意思:(1)如果離開我國現階段的生產力發展狀況和經濟發展水平,像改革開放以前那樣抽象地談論現代法權的消亡,拒斥一切現代法權關系,那么,這就把現代法權神話化了。其后果不言自明;(2)如果離開我國的具體國情、現有的經濟結構和文化傳統,產生對現代法權關系的盲目迷信和崇拜,那么,這也是把現代法權神話化了,其危害也是我們應該蒈惕和避免的。
第二,作為市民社會和政治革命范圍內的現代法權,對于“人類社會”而言確實是不充分的,但并不是無價值的,因此,對現代社會結構里發展起來的現代法權體系,必須實行“吸納”和“超越”的雙重任務。
在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看來,在市民社會和政治革命范圍內發展起來的現代法權,對于“人類社會”而言確實是不充分的,是具有異化性質的,但并不是無意義無價值的。這樣的話,我國現階段應該 如何對待現代社會發展起來的現代法權體系,就有了一個較明確的答案。一方面,由于中國是在資本主義有了一定程度的發展但未充分發展的背景下進行革命和建立社會主義制度的,因此,我國的政治制度和法權體系是在現代民主制度和現代法權關系未獲得典型發展的較落后基礎上實行的社會主義政治制度和法權體系。這種狀況以及發展生產力、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和反對封建特權的任務決定了,現代社會結構里發展起來的“自由”、“平等”、“民主”、“人權”、“按勞分配”等現代法權體系,在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不可能被消除,也不應該消除。相反,這些現代法權體系在我國很長的一段時期內還有被吸納和發展的重要任務。另一方面,由于我國國情和社會主義制度的性質決定了,我們的政治制度和法權體系又決不能照搬西方的模式。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事業要求我們,對于在現代社會結構中發展起來的“自由”、“平等”、“民主”、“人權”等現代法權體系必須實行“反思”和“超越”。從這個意義上講,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可能簡單地套用西方市民社會模式和法權體系標準,來作為建構中國社會主義法權體系和建設社會主義政治文明的根據。換言之,中國的經濟制度、政治制度、國情以及歷史傳統決定了,中國的法權體系的建構以及整個社會主義政治文明的建設,肯定不能走西方的老路,即市民社會和國家二元分裂和截然對立的老路,而只能走國家與社會、國家與個人、權力與權利、自由與平等之良性互動關系的路子。
第三,堅持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的消除與現代法權的發展走的是同一條道路的原則,走發展現代法權與消除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相統一的路子
馬克思的法哲學理論闡明了對待現代法權的歷史的辯證的態度,揭示了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的消除與現代法權的發展走的是同一條道路的深刻道理。因此,就當下我們對待現實中不斷得到復興的現代法權的態度而言,也應該堅持由馬克思所揭示的這個原則。一方面必須努力建立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相適應的各種現代法權體系,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和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社會主義政治文明,以反對特權,保障人民的合法財產以及自由、平等的權利;另一方面必須注重大力發展生產力,加快進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為最終消除現代法權之異化性質創造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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